踩蘑菇

【古剑奇谭三/玄北】新同桌 5

• 校园paro，北洛转学生

开学了我开始胡写了

会减慢速度…………并打算随时坑掉，后续就随缘吧

（反正他们谈恋爱的过程我已经脑补完了我爽了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
    那一页笔记的日期大约在一个月之前。

    彼时北洛还没搬过来，他们的父母刚刚得到小儿子的消息。

    少年那时应该是坐在最后一排，眼里是全班同学的后脑勺和黑板上的圆锥曲线。姬轩辕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椭圆，结果画歪了，引得学生们一片嬉笑，于是擦了重画。也许窗外正是春盛，鸟语花香。他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着。他身边没有人，所以没人看得到，他并不在记笔记。

    北洛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他的指尖已经停在了自己的名字上。

    那时，玄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，低头写下自己素未谋面的弟弟的名字的呢？

    北洛触摸着笔尖留下的凹痕，自己的名字总是再熟悉不过，一撇一捺、一勾一提，却被诠释出了他从未见过的风采。他仿佛那透过舒展而有力的笔迹，隐约触碰到了玄戈身上某些更深处的、不曾被流露出来的东西。

    我写过他的名字吗？北洛想。

    应该是没有的，在来到这里之前，他甚至都不知道孪生兄长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心里本被锁在角落里的愧疚像是得了助力，一下子胀大挣脱出来，在那叫嚣着上蹿下跳。

    北洛猛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他对自己说：“你还要冷静多久，冷静到冬天吗！道个歉哪有那么多好措辞的，你就是在逃避。”

 

    玄戈今天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北洛第一次见他关门，抬手不由得又踟蹰了一下，还是咬牙把门敲响了。

    “玄戈？”

    没人应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进来了啊？”他压下门把手，门开了一道缝，透出房间里的一线灯光。

    玄戈正坐在床上，靠着墙角玩手机，缩在一堆被子中间，看着还怪舒服的。

    看见他，北洛把门放开了一点。他没打算等玄戈说话，直接开了口：“我……刚才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玄戈抓着手机的手停止了动作。

    “我刚才说的话都没过脑子，我不是那么想的。我，我知道那些话都很过分，虽然相比起来道歉没什么分量，我也不知道要怎样说，但真的对不起，玄戈。”他努力组织着单薄的语言，“其实，你对我很好，真的……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玄戈盯着他看了几秒。

    随即玄戈又叹了口气，拿他没办法似的把手机丢到一旁，从被子里出来，跪在床上，给了站在床边的北洛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他像是安慰一般，将北洛圈在了怀里，轻轻说：“其实，我本来想着，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理你的。”

    可是一见到你，就心软了。

    “不用说谢谢。”玄戈的手掌隔着短袖那一层薄薄的布料，贴在北洛绷紧的后背上，“我是你哥哥，所以不用跟我说谢谢。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办法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，给我一点时间，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相信我，也相信你自己。别怕，我们一起。

    北洛的身体松了下来，那个在球场上拽得怼天怼地、一言不合跨越几百公里跑去打架的桀骜少年，被一个温柔的拥抱包裹着，几乎又要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因为那一刻，北洛感受到了——他的惶然、他的慌乱，他所有在张扬激烈的情绪下掩盖着的不安与不适，他的哥哥全都知道。

    也许孪生子真的心灵相通。

 

 

    “北洛，还不走吗？”羽林背着包往外走时这样问道。

    北洛摇头：“不走，我留着上晚自习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等玄戈？”羽林问着也没有等他回答是或否，挥了挥手，“训练去了，拜拜。”

    今天他们乐团又有训练，玄戈跟北洛说：“其实你要是愿意的话，可以在班里上晚自习，我训练完我们再一起回家。”

    北洛是愿意的——相比又空又大的家，他还是更喜欢热闹一些的学校。他老觉得那房子黑咕隆咚的，随便弄出一点动静，声音都能在屋里转悠几个来回，他干点什么都得下意识地轻手轻脚。反正他回家也是写作业，写起来又没什么效率，倒不如在学校和住校生一起上晚自习。

    “欸？北洛，你没回家啊？”晚自习前，岑缨也发出了疑问。

    北洛正和刘兄打着游戏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

    晚自习前半节都挺正常，大家安安静静，偶尔有人小声说话。到了后半节，作业写完了，学生们便纷纷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岑缨本来一直在看书，也不知道是看累了还是怎么，合上书，左右张望了一阵。刘兄趴在桌上奋笔疾书，没有想搭理她的意思。她微微侧过头，用眼角瞟了北洛一眼，看见他无所事事地在刷手机。

    于是她摸出一盒什么东西，用特务接头的语气回头小声问：

    “北洛，打牌吗？”

    她桌上桌下都塞满了书，也不知道那一盒全套千秋戏是从哪掏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

 

    刘兄正咬着笔杆构思自己的小说剧情，他刚发现了一个bug，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圆回来。身旁岑缨一激动拍了一把桌子，把北洛的笔袋给拍飞到了，吓了刘兄一跳。

    他忙说：“你冷静，怎么这么激动。”

    岑缨把手里的牌一丢，转头看刘兄，脸黑得吓人。

    “十六局了。”她脸上浮现出如梦似幻的神情，“我一把都没赢过。”

 

    前排的秋文曲本来在看一本科幻小说，他无意中抬了下头，却发现教室里所有人都聚到后面去了——连最不爱凑热闹的云无月都在其中。

    秉着强烈的好奇心，他默默合上书，挪了过去，挤出个缺口，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岑缨和北洛。

 

    岑缨正抓着一把千秋戏牌，一脸大义凛然：“这把牌好！沈夜华月沈曦都在我这，看我这次用流月城组合套翻身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流月城我拿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！！！凭什么轮到你！没事，流月遗民也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黑衣少侠传。”

    “靠！！！！！”

    “欧阳少恭——琴心剑魄，醉梦江湖，仙山眷侣，芳华如梦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岑缨，第三十五局，又败了。

    刘兄的小说手稿早不知道被他塞哪去了，他搓着手：“岑缨你不行啊，我来试试！”

    于是刘兄惨败三局。

    眼看围观人员的脸色越来越惊异，北洛仍是八风不动地坐在人圈中间。周围七八个人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，每个从牌桌旁站起来的人都是一脸自己在做梦的表情。

    牌皇北洛，一战成名。

 

    玄戈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。

    他的座位已经被围得进不去了，周围一圈站着的同学都在大呼小叫，一会哀叹一会痛惜。

    “玄戈你们回来啦。”岑缨已经从三十五连败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，激动地拉着玄戈说，“北洛太神了！是不是你打牌的技能点全点他身上了？”

    玄戈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打牌水平也没有很差吧？

    至少他自我感觉没有。

    然后玄戈也加入了围观的队伍。

 

    “太强了！”已经站到北洛后面观摩他打牌全程的刘兄感叹道，“我从没见过这种套路，根本看不懂他拿牌的策略！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人圈外面有个人问道。

    岑缨接道：“真的！我从没见过套路这么深的千秋戏！”她说着扭头看了一眼，刚才说话的是姬轩辕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片安静。

    是姬轩辕。

    “各位同学，晚自习已经下了二十分钟了，楼管老师马上要锁教学楼了。诸位是打算在这里连夜写一篇三千字的《千秋戏牌面美学鉴赏》或者《千秋戏打法技术分析》明天交给我吗？”姬轩辕微笑道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老师我们马上走我们错了！”一众学生纷纷作鸟兽散。

 

    玄戈和北洛往校门口走的时候，门卫大爷正在锁门。

    “卧槽，快走，要锁了！”北洛拽起玄戈的胳膊。

    玄戈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得跑了起来，边跑才边说：“不用着急，他看见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北洛慢了下来，松开玄戈。

    结果大爷不高兴了，远处传来雄浑的喊声：“那边那俩小兔崽子，到点了磨蹭什么呢！快快快跑两步，不跑我锁门了！”

    于是他俩被迫在大爷的叫骂声中跑出了校门。

    “小王八犊子！放学出个门比放屁还费劲！”

    男生背着书包，在初夏夜晚里跑出了一层薄汗。玄戈和北洛一直跑出了大爷的视线，停下来喘着气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一眼，忽然都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一边倒气儿一边笑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半天才停下来。

    北洛：“有什么好笑的？”

    玄戈：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又想笑了。

————T但不想BC嘤嘤嘤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