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蘑菇

【生贺/叶黄】许愿瓶

叶神生快啊！

其实这篇文本来我是打算写全员向的……

但写完了开篇的少天之后，就在叶黄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……

老想写关于梦境的文，每次都写不明白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
00

        “叶秋，别闹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己的孪生弟弟举着一个玻璃瓶，一脸憋笑。

        叶秋把自己的表情整理一番，板起脸来说：“我没闹，这是许愿瓶，能实现愿望的。不信你许个愿望从里面拿出一个星星试试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翻了个白眼，随手夹出瓶子里的一颗纸星星，道：“让黄少天少说点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一阵安静，什么都没发生，星星还留在叶修的指尖。

       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拿了……”叶秋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把星星丢到他脸上，转身拉开门就走，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。

01

        “呦，老叶，寿星今天怎么有空来拜访我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 关上门的叶修刚觉得周围有些不对，就听见一个声音说。他一眼看到黄少天坐在一张小单人床上，怀里抱了把吉他。什么鬼？这个房间小的有点不像样，感觉上放了一张单人床之后连转身都费劲了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还没回过神来，但黄少天是什么人，那自说自话的技能点可是点到了满级的：“你不会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吧，我们的键盘手大人？我本来还打算一会去找你，跟你说生日快乐呢。没想到你先来了，怎么招？咱出去搓一顿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……”叶修忙按住这个说走就要走的小伙子，“你刚才说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是叶修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去，不是这个。”叶修一摆手，“你说我是……键盘手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了你不就是键盘手吗？难不成你还想来弹我的吉他？”

        这是什么设定？他穿越到平行时空了？看起来他和黄少天，还有不知道谁可能是喻文州之类的人组了个乐队，而且还没赚到什么钱。他打量一圈黄少天住的这个小破地儿。是因为刚才那颗破星星吗？说好的能实现愿望呢……黄少天的话一点也没变少啊……

        “回神了回神了，诶，老叶！”黄少天张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，“你今天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哦，没啥。别去吃饭了，我吃完了才过来的。”叶修说着坐到黄少天的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确实是叶修的生日，刚才叶秋跑过来愣说要给他送生日礼物。他还纳闷这小子今年怎么破天荒要给他送礼物，他都没想过要给这个同一天过生日的弟弟送礼呢。结果礼物就是个不知道管不管用的破瓶子，还害他穿越到异世界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吃过饭了？你不地道啊，怎么都不叫兄弟们。我们都计划好了趁你生日宰你一顿呢？”黄少天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宰我一顿？”叶修挑眉，“还有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笑：“不能让你只记恨我一个人！还有文州啊……猥琐方……嗯……乐乐……还有……对还有苏妹子！你别看苏妹子平时好像有多向着你，这提议她可是第一个支持的，还说让你请我们去吃大餐，几千块都给服务员当小费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她倒真敢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对对对，你别看她长得标致一脸天真善良，腹黑起来还真是得了你的真传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觉得，既然自己刚刚才开始接受这种设定，还是不要乱说话了，以免被看出破绽。还好对方是黄少天——一个相处时绝对不会让你觉得尴尬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不跟你瞎扯了，诶老叶，我也送不起什么贵的东西给你。写了首歌，你想听听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失笑：“你这是写了多少歌给别人当礼物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顿了一会，看着叶修的眼睛：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 说完他低头去摆弄他的吉他，也不再看愣在一旁的叶修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的吉他可能是他这个小破屋里最贵的一样东西了，那乐器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，第一个音符响起就让你忍不住去看着它，无法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的嗓音干净得像刚从书架上抽出的一张白纸一般，纯粹而不拖泥带水，与吉他的弹拨声相和。就像是蓝天白云，再配上六月的阳光，纯净、温暖而明媚。

        他唱歌的时候眼微微眯着，与平日里满嘴跑火车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人。他眉宇间好似游走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气息。棕黄色的头发，纯黑的耳钉，白色的T恤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只觉得这个人在发光。
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样？”黄少天一曲唱完了，咧嘴问叶修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盯着他尖尖的虎牙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不错，”他点头，“也就比我写的歌差一点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缓缓地把吉他放在墙角。

        “别以为你今天过生日我就不敢打你啊！”他一把抄起床上的枕头往叶修头上摔去，“叶不羞你敢再不要脸一点吗！”

        “好了好了。”叶修抓住枕头，“逗你玩的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睁大了眼睛：“是，是么。喜欢就好。”他转过头去整起床单来，只留一只红红的耳朵给叶修看。

        “啊，对了。”黄少天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，“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 他在床底下摸索半天，掏出来一个小玻璃瓶。他把它托在手心里，瓶中躺着两颗纸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 “听说可以实现愿望，不想试试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明知道实现愿望这种事是假的，但叶修看着黄少天亮亮的眸子，就像受了某种蛊惑一般，伸手从瓶子里夹了一颗星星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 希望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你会成为舞台上闪耀的明星，希望你能实现梦想吧。叶修在心里默默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许的什么愿啊？”黄少天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 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叶修眨眼，“我更好奇这个瓶子是谁让你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去瞥墙上的挂钟：“啊，有点晚了，你不打算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这么明显的避而不答都快把叶修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起身：“不能说就算了，那我走了啊，谢谢你的礼物。”

02

        叶修开门的时候响起了风铃声。

        弹吉他的黄少天肯定不会在自家门上挂个铃铛，叶修想着回身去看门，却发现刚才的铁门变成了一扇玻璃门，缓缓地关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欢迎光临。”屋里传来黄少天轻快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小卖部，总共只有两排货架，一排摆满了零食饮料，另一排则是一些日常用品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从货架中间走出来，好像是在清点货物。

        “是你啊老叶，还是泡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一摸肚子刚好有点饿了，刚才被那个乐队版黄少天惊了一惊没敢跟人家出去吃饭，这次这个开小卖部的好像还更容易亲近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他说：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想吃哪个自己拿吧，开水在柜台后面，你自己泡吧。今天的外卖送完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 哦，看来他这次是个送外卖的，也不知道是美团外卖还是饿了吗外卖。

        “对，今儿收工比较早。”叶修说着撕开一盒海鲜面。

        泡面这事他最拿手，三两下倒上水，坐在柜台里等着泡好。

        等面泡好了，黄少天也点完了货出来坐在他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说你成天跑我这来赊账吃泡面，吃完了还不走，别人都问我你是不是成了我这小店的老板娘了。”黄少天在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嚼着嘴里的面条：“他们眼睛还真尖，怎么样，你缺不缺老板娘啊？有泡面就能养活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你滚啦。”黄少天翻了个白眼，自己也找盒泡面泡上，眼巴巴地看着叶修吃得挺香。

        “诶我听说，你今天过生日啊。”黄少天说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扬眉：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撇嘴：“你管谁说的呢。我这小店赚不了多少钱，就不送你什么贵重的礼物了，勉强把你以前赊的泡面钱都给免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这么抠门。”叶修口齿不清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还叫抠门？你知道你白吃了我多少泡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诶呦那我欠了你很多钱啊，还不起怎么办啊？以身相许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滚！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吃完了面，黄少天的才刚泡好，叶修又伸着叉子来吃黄少天的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鼓起腮帮子做出一副不想让叶修得逞的表情，却也没有把泡面盒拿走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象征性地吃了一口，就坐直了腰盯着黄少天的发旋看。黄少天吸溜吸溜地吃着老坛酸菜面，头发也跟着一晃一晃的，像是已经有鱼上钩的鱼竿。

        然而自己就是那条鱼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第一次对黄少天有印象是第四赛季的全明星赛。当时黄少天还是个有血气到有些稚嫩的新人，一看就不怎么沉稳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要挑战叶秋前辈。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当时迫于不能在媒体面前露面，窝在后台看直播。十八岁的黄少天掷地有声地喊出他的名字，眼睛直直地看着摄像机。这在叶修看来就像他盯着自己一样，黄少天长了一双猫一样的眼睛，又大又亮，映着舞台上的明灯，就像眼里溢满了盛夏的阳光。

        这小孩有点意思，叶修当时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 至于在选手通道里撞到一起，叶修又被这小孩缠着PK了不知道几百场这就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 喜欢这种东西又没办法量化，最初可能只是一点额外的关注，无知无觉的时候在心里肆意生长，等到发觉时已经是深陷其中为时已晚了。

        有时候叶修觉得就算自己一个人溺死在这感情里也无所谓吧。他没打算告诉黄少天，毕竟对方和自己是同性，他可不想有一天黄少天瞪大他好看的眼睛对自己说“我把你当兄弟，你竟然想睡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 可是没错，自己就是想睡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 “老叶我跟你讲啊，今天白天老韩来买东西了。买的什么你知道吗，我让你猜你绝对猜不到！他买了一瓶面霜！强生婴儿面霜！我的妈呀，我一想老韩抹面霜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又好笑又害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黄少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啊，啊？干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知道黄少天正看着自己，但他无法去直视他的眼睛，只得低头去盯着他手底下那碗泡面。

        反正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叶修，问一问总是……没关系的吧？
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我真想以身相许，你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像是被烫了一下，抖了个机灵。

        他们沉默着，四周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。果然是不该问的吧，叶修有点恍惚地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 “这句话你不该对我说。”黄少天打破了沉默。他把叉子丢进面碗，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，“听说你打游戏打得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叶修一脸懵逼，但很快反应过来，随即心跳有些加速。

        “谁告诉你的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猜啊。”黄少天挑眉，显出有点得意的神色，“反正是很在意你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那他还告诉你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他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黄少天说着不知从柜台的哪个角落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。

        他晃了晃瓶子，里面最后一颗纸星星发出在瓶底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从他手里接过瓶子，拿出最后一颗星星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撑着头跟他说：“有些话赶紧说了吧，不然遗憾终生就不好了。你堂堂荣耀教科书，总不会连表个白的勇气都没有吧？万一要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喜欢你，那不是赚大发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 我想赶紧见到你，叶修想，不是那个弹吉他的，也不是这个开小卖部的，而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剑圣黄少天。

        “谢谢啊。”叶修起身。

        “拜拜。”黄少天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拉开玻璃门，门上的风铃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。

03

        有光，晃得叶修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 他翻了个身，总算躲到了阳光之外。视线里还有点模糊，他最先看清楚的是休息室里那几把椅子的腿。

        原来是个梦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翻回身，结果又一次被阳光晃瞎了眼睛。从玻璃窗投下来的光线正好打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 他皱着脸坐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 方锐的声音从挺远的地方传过来，听上去有点激动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，因为那声音由远及近，而且还有另一个人和方锐对着吵吵。

        门被砰地打开了，方锐叫唤着进来：“就是这了。你说说，我好歹也跟你一起在训练营待过一年多吧，你过来我这不跟我叙叙旧，见面就说找老叶，你什么意思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 另一个声音说：“我什么意思关你屁事！”

        跟在方锐身后的人穿了身黑T恤，黄色的头发一如既往的张扬夺目。

        蓝雨的剑圣大人看着叶修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
        “生日快乐啊，老叶。”黄少天咧着嘴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看着他手里的空玻璃瓶。

        “少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啊，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 方锐顿觉气氛有些不对，默默关上门出去了。我要给老林打个电话冷静冷静，他想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看着黄少天，脑子里瞬间闪过几百种表白的方法。见鬼去吧，他想着，起身用双臂环住了黄少天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没有躲，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喜欢你。”叶修说。

        只一瞬间，就像是日复一日的水流终于冲垮了堤坝，压抑许久的感情被传达给对方，叶修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。把那句话说出来，就算对方不能接受也值了。

        更何况对方接受了呀。

        黄少天抬起小臂，抱住了叶修的腰。

        叶修抱着自己喜欢的人，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。

        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呢？或者说刚才梦里的某个世界才是现实？

       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庄周梦蝶的怪念头，但随即也释然了。管他呢，梦也好，现实也罢，两情相悦最是美好。即便这是梦，那等他醒过来再说一次也没什么关系。

04

        后来有一天，黄少天终于觉得叶修的外套脏到了不能忍的程度，打算给他洗洗。

        丢进洗衣机前他掏了掏口袋，摸出几个小小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 三颗纸星星并肩躺在他的手心里，已经有些泛黄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，栩栩然蝴蝶也。自喻适志与！不知周也。俄然觉，则蘧蘧然周也。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？蝴蝶之梦为周与？

        管他呢，总之我们在一起了。他想着把星星装进了自己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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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神生日快乐！你的荣耀不败！